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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妳到底要不要取悅我?!」男人大吼著,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,怎能有人如此粗暴的卑微請求?她已經沒有力氣應對這一切,同時也預告了這段關係到了何等酸化的地步。男人持續暴怒著,撿拾散落一地的物事,邊強迫症般數落著她的不是,彷彿這樣就能平息他的憤懣,就能讓自己好過些。任由那些字句傳入耳中,她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,宛如石化。「妳要我留下來還是離開?」她知道這時候說甚麼都沒用,只有讓男人慢慢平靜下來,讓他抽自己的菸。她腦海一邊盤算著如果他真的就把她丟在這偏鄉自行駕車離去,退房時她可能得請櫃台幫忙叫車了,自己身上現金夠嗎?如果他真的走了,她對他會有多失望....等等。

如果像村上春樹「沒有女人的男人們」小說寫的那樣,其中一篇的男主角心裡有個洞的話,那麼她的心也是。
不是他或他能填滿的,沒有人能真正伴隨著她走下去。也許是因為體認到這一點,她才無法勉力維持關係下去。
他終究是要離開的。
他終究不會選擇她的。
不管是哪一種情況,她都沒有力氣再投入。
所以才輕飄飄的,跟任何人都有距離感。她對異性生疏地微笑著,保持禮貌,因為厭倦了一切親密關係的重量。

她不為坦白說出內心感受而抱歉,而為這段感情酸化而遺憾。

她喜歡跳著探戈時,依照老師教導的那樣:閉上眼。只要搭著彼此的肩,雙手輕握,就可以到任何地方去。
她不用直視面對面那個跳舞的陌生人,藉由重心和觸感跟隨著對方的腳步移動,彷彿舞伴誰都是,誰也都不是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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