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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...舒國治寫過一篇談論公路電影的文章曾提過幾部,但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。文章本身寫得極好,是只有那種人寫得出來的文章,那種一個人什麼也沒有,也不追求的人才有的境界,獨自在美國的公路上閒晃過七、八年,卻並不特別想看什麼的人。
如果可以由我來定義,我會說這樣的人才算旅行者:走得極多、寫得極少,真正是無所尋求的走、閒晃。...『若在路途太久,久到不急著奔赴一處目的地時,往往不免進入飄盪的情境。這是頗危險的...也許是待得久了,漸漸有些迷惘、有些失落了;許多地方不怎麼要去或不去了。』
就我來看,這種迷惘失落,無所謂去哪或不去,正是旅行所以為旅行,你是逐漸往這裡頭陷落時在那危險中、迷惘了起來的路上才成己為旅行者,一如藝術家在自己的創作中陷於瘋狂一樣。創作與瘋狂僅一線之隔,旅行與迷惘亦然。因此說旅行有益於心靈成長之類,我始終覺得是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。
禮拜五晚上去淡水老街時,看你那麼久以前留下的畫,覺得有些陌生;我想你所看到的必然和那天有極大的不同。是怎樣的不同呢?你又會回答不知道罷?那些線條、燈光、流著的風水,小碼頭另一邊的店面,漂晃的小舟都一樣遠嗎?那年你來的時候,看到怎樣的風景和期待?應該說:你曾期待什麼呢?
現在大概是沒有的,所以就這麼直線般延伸出去,像一邊移動一邊拍著柏油路面的鏡頭那樣。
其實你不在旅行的時候才更像個旅行者。
至少我是這麼覺得的。公路電影小姐。走了那麼長一段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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